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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
孔雀雖然拚命將雙臂護住頭部要害，但是在連番重擊與胸部受創的情況下，勁力無法完全凝聚。

「轟……」突然一輛機車自樓梯口衝出來，前輪高高翹起正撞在王仁丸的腦後。

「可惡！小雜碎！」王仁丸被機車猛撞居然像一點事都沒有，反手抓住機車前輪。

「孔雀，我總算來得及，他就是你所說的黑幕嗎？」最澄滿臉歡喜。

不料王仁丸隨手一揮，就連人帶車將最澄遠遠丟開。

「哇！」最澄大聲慘叫。

「王仁丸！」孔雀趁機掙脫。

「孔雀！你還能站起來？」

「為了金錢與個人私利，你濫用法力施咒，這跟我的密法是完全不同的！」孔雀怒氣上衝，雙臂再度發出淡淡光芒。

「哼！都是屁話。南無大暗黑天，急急如……」王仁丸也舉手結印，準備應戰。

「破！」孔雀在王仁丸唸咒的間隙，直覺地揮出右臂，原本只是微弱的光線，在中途忽然變成耀眼的光芒，強大的勁力與咒法力從王仁丸結印的雙掌中穿過，正中他的面門，將整個身軀轟到頂樓高架的廣告看板上，撞碎一大堆霓虹燈，引起連串火花。

「你明白這拳的含意嗎？這就是人心！」

孔雀越說越忿怒︰「構成這是世界的是天、地、人，你的左手是天、右手是地，我的拳就是分開天地的人心。失去人心的咒禁道天地二極拳，是不能防備我滿含怒意的心拳。」

「做得好！孔雀。」最澄爬了起來。

「謝謝你，最澄。在最危險的時候來幫我解圍。」右臂上的強光漸漸消退。

「你明白就好，我總是在最適當的時機出現。」

「可恨……」血流滿面、半倒在廣告架上的王仁丸用只有自己聽見的聲音說著。

天空偶爾出現閃電，經過數秒鐘後才傳來低沉的雷聲。

「別擔心，如果他還能活著，他就是千真萬確的怪物了。」最澄扶起機車跨上去，剛一發動引擎，排氣管就飛出去，跟著前後輪一起爆胎，接下來掉落一堆零件。孔雀見狀就不再坐上後座。

「啊！壞了，我才剛買的呢！」最澄氣得脫下安全帽用力丟到地上。

「轟……」天空中的閃電與雷聲似乎近了一些。

「雷？」孔雀感覺有點怪異。

「受創而歸……刀沾滿血……遍體血跡……頭落大雷……胸著火雷……」王仁丸雖是不斷流著鮮血，雙眼翻白，口裡卻持續念著咒文。

過了一會兒……

「轟！」

巨大的閃電畫破天際直落在大廈頂樓的廣告招牌上，正確的說是擊中了已經奄奄一息的王仁丸身上。

廣告招牌被落雷擊中向孔雀等人壓下去，兩人注意到身邊的變化時，龐大的鐵架已經在頭上不遠處，最澄嚇得跌坐到地上，孔雀則急忙結印擊出咒力，將廣告招牌已經瀕臨破碎的結構整個打碎。

自四散飛揚的鐵條與木板中，隱約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邁步而來，而且他身上還有著八個不斷射出電光的光球。

「分割的人心？在我的咒禁道裡沒有人心，力量就是一切，我是支配神之生死的黃泉八雷神！我沒有心，我只知道啃食對手，讓對手身赴黃泉！」原來那個人影就是王仁丸，他雖然是滿身血污，卻發出更驚人的魄力與法力。

「土雷！若雷！」王仁丸雙臂一震，附在他小臂上的兩個光球勁射而出，咒力伴隨著電光向孔雀激射過來，而且在光球中竟然還約略看得出包含著鬼魅的影像。當光球擊到近處又突然變大，兩張長有獨角的怪異臉龐嚇然在其間。

孔雀面對如此強烈又迅捷的攻擊，也結印念道︰「因陀羅耶，莎訶！」

他以雷制雷、以電制電，召喚雷帝的力量組成電網護住週身一尺範圍，當光球觸及電網時，雙雙爆出巨響並散成一道道閃電。

王仁丸緊接著蹲下身子，左拳擊入地下喝道︰「析雷！」

自拳擊的凹陷處展開數條裂縫，裂縫裡並出閃電攻向孔雀所站之處，到了孔雀身前一尺處又突然改變方向，繞向兩邊直達頂樓邊緣，雷電之力在潛行中破壞了所經之處的建築結構，一聲巨響後孔雀與最澄與一大片碎石掉了下去。

「哇！」最澄驚叫起來，手手腳同時在空中亂揮。

「摩諭吉羅帝！莎訶！」孔雀身在半空臨危不亂，雙手結印施展孔雀明王飛行咒。

一隻金黃色的巨大孔雀出現在孔雀背後，他同時也在獲得了飛行之力，在抓住最澄右手之後開始緩緩下降。

「你……你還會飛？」

「這是孔雀明王的飛行咒，但是現在的狀態下，只能防守不能進攻……」

「南無天鳥船來臨！急急如律令！」王仁丸追到坍塌的頂樓邊，見到金色孔雀後，也念起咒語，跟著出現一隻面貌可怖的火鳥。王仁丸跨坐上去疾飛追去。

「火雷！」他左手一放，一個鬼頭帶著電光飛射而出。

「南莫三曼多……縛日羅……」孔雀一邊要維持飛行咒的力量，另一邊又要緊抓住最澄，沒辦法靈活的閃避攻擊，眼見火雷將至，只有勉強用不動明王火焰咒力，在背後築起一道火焰護壁。

「轟！」火雷擊在火焰上爆出火光。

「怎麼啦？孔雀！這就是你所說的人心嗎？不放開他的手，你就無法用雙手結印施法。

最澄緊張道︰「他說的是真的嗎？」

孔雀並不說話，只是更用力握住最澄的手。

「你真太天真了，戰鬥是不需要心的，力量可以決定一切！去吧，伏雷！鳴雷！黑雷！」閃電不停的自王仁丸雙拳中發出，全都擊中了金色孔雀的雙翼與背部，火焰護壁不久也瓦解了，跟著下來的雷勁電力接二連三的打在孔雀的背部。

背後的衣衫化成碎布，金黃色的孔雀也被一片火焰所包圍，受傷所流出的鮮血不斷滴落到最澄的臉上。

「為了保護他，你情願捨命嗎？捨棄心、放開手，這樣你才能戰鬥！」

「放手！孔雀請放手！」最澄大哭著。

「我不放！即使會失敗也一樣，這是我做人的原則！」

「好吧！你堅持的話……我就不客氣了。讓你們同赴黃泉，大雷！」比先前發出的雷光更大更強烈的光球自王仁丸眉心射出。

孔雀感應到背後的強大咒力，拚命將咒法力聚集在身後的金色孔雀身上。

「轟！」金色孔雀劇震後冒出陣陣濃煙，孔雀的背部又並出大片鮮血。

「孔雀！你看清楚，我只要再出手，就可以結束你的性命了！」

「這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則！」

「你真的想死？！」王仁丸伸出左手，將雷勁注入後飛撲向孔雀。

就在五指將插入孔雀的額頭時竟然停住動作，天鳥與金色孔雀亦同時消失，原來劇鬥中三人都回到了地面。

看著殺氣十足的王仁丸，孔雀將最澄推到一邊道︰「躲開。」

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峙，孔雀雖然身受重傷，但還能夠運使密法，於是他慢慢舉起雙手預備還擊。

不料王仁丸的左手卻放了下去道︰「你剛剛是抱了必死之心吧？」

孔雀注視著他不說話。

王仁丸站了一會兒回身便走，踏著大步離開。在將到路口時，回頭道︰「孔雀，你的確很特別，原來捨棄心的是我……」

此時遠方雲朵中透出一絲晨光，將地上的影子拉長許多，那個最高大的人影緩緩消失在另一邊……